领结(之一)

梗是借来的,但是人物我心里只有明楼和阿诚,对,只是他俩。

我终于对他俩下手了嘿嘿嘿[打你。

可能还有之二吧……待我先去复习。[哭着






阿诚是块璞玉。


这一点,明楼很清楚。穿梭在各种场合总少不了真情或假意的赞美,有对他的,也有对阿诚的。


这就对了,明楼心想。这块玉是他雕出来的。通透莹润,被人称赞一两句自然是受得。


当然,一表人才,温润谦和,处事圆滑的阿诚先生也不是生来什么都会。刚从桂姨那里被接来的伢在待人接物上几乎被小心翼翼淹没,战战兢兢如影随形。明楼与之说话时阿诚从不敢抬头看明楼的眼睛,这让明楼心里又疼又急,不行,得教。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明楼心底越发可惜这个孩子,学习极快,若能早日雕琢必更早闪光;但他又庆幸阿诚现在在明家,他无端的就生出了捡到宝的得意。这不,进了明家三个多月,阿诚的礼仪就被明楼教的越发有模有样。


阿诚日后肯定少不了跟随明楼出入,待人接物,各式礼仪自然是马虎不得。


正在抽条而更显削瘦的少年穿了正装站在穿衣镜前摆弄着衬衣和马甲,阿诚穿的是明楼少时的旧衣,奈何童年时期的营养不良让这贴身的衣物生生的宽出来不少。阿诚回想着日前明楼给他演示过的正装穿法,纤细的手指穿梭在衣扣上。明楼在一旁乐得清闲,随手翻了翻手中的书,也不时地往穿衣镜那边瞄一眼。这一眼可不要紧,阿诚对这个大哥心底更多的是敬畏,透过镜子他偶尔能对上明楼的视线,仿佛那目光就在他头顶盯着,如鹰如隼,本就不顺利的手下动作这时更加哆嗦,颈间的领结是怎么都系不好,这跟带子绕来绕去就是歪歪扭扭的不成样子。


不远处的小人紧低着头绷直了背,明楼放下手里的书绕到阿诚背后,近距离下小孩子的睫毛因焦急而不住的扇动,幼鹿般的大眼睛水润润的,两道粗眉蹙起,看着甚是惹人怜爱。


注意力过于集中在颈间,直到明楼双手扶住他的肩阿诚才发觉大哥早已站在自己身后。他眼底未藏起的紧张和不安被明楼望了个通透,他拍了拍少年单薄的肩,欠身握住阿诚的手。


“急什么,一次学不会就再学一次。”


阿诚只觉得半个身子都是热的。


明楼似乎是说了些安抚的话,阿诚觉得那些字都飘在他耳朵边,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尊敬的大哥对他来说就是一份无形的威压,过于亲密的距离令阿诚局促,自己在他面前若是做的不够好……


“放松点阿诚,”明楼捏了捏少年渐有肉感的手掌,掌心有汗,他尽数抹去。明楼心知阿诚仍有心结,便鼓励性的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在家里怕什么。”


这也是明镜曾经跟明楼提起的,并不奢求阿诚似明台那样活泼,有十足的少年气。这孩子吃过苦,性子怕是也受过影响,若是得了明台十分之一的淘气也是好的。最不济,也得让阿诚知道这里是他的家。说这话的时候明镜眼里亮亮的,她拍了拍坐在身旁的明楼的手,多关照他些,阿诚不应该这样。


明楼点头应是。


镜中巴掌大的小脸上眉头还皱着,明楼心怜,又想逗他,便伸手往拧着的小疙瘩上一戳,那眉眼立刻塌了下去,十足的懵懂与茫然,可怜兮兮。


偏偏本人一点都没意识到。


“看着镜子,我再打一遍。”听到明楼如是说的阿诚赶紧点头,比自己大了一圈的手稳稳地握住自己的,重叠的手掌很暖,暖的发烫。明楼正以一个笨拙的姿势教学,他半弯下身子,对镜牵起丝带的一端,压下,绕弯,对折,这一套动作明楼熟悉得很,此刻他却有意识的放慢了速度,轻声细语的讲解每一步的要领。怀里的孩子听得细致,睁大了一双鹿眼时不时点点头。


过程虽颇费口舌,时间也花了不久,可系好了领结阿诚左看右看心想果然还是大哥系的好看。“行了,拆了吧,自己试试。”明楼摆了摆手。


伢的眉头又不自觉得皱起来了。


明楼乐了,他以为阿诚嫌系一次麻烦,或是还没学会怕被训,便打趣他:“怎么,舍不得拆吗?”


那双眼怯生生的抬起头看了看明楼,又低下头盯着小皮鞋,半晌,阿诚软软的回了声是。


“……”


这还能说中?


最后明楼大手一挥,揉乱了阿诚整齐的顶发,“有什么舍不得的,想让我系什么时候都行。”


阿诚得了应允,这才乖乖拆了。明楼兴致上来了,坐进沙发看着不远处的乖巧小孩低头摆弄领口,心想着等阿诚再长长也该有一套自己的正装了。


再一抬头阿诚已经走至面前,明楼没看衣服,先看了小孩的脸色:脸颊红扑扑的,眉尖终于没再绷紧,眼里还有藏不住的期待。哦,手指倒是拽着马甲不放,还是没有十足的自信?他低头上上下下的检查了被整理了很多次的小西装,尤其是平整的领结,在阿诚眼巴巴的张望中明楼终于展颜,“做得很好。”


阿诚这才长出一口气,嘴角随即翘了起来。


顺手抻平了被阿诚攥出摺的马甲,明楼满意的又扫了一遍,“晚上想吃什么,我让陈姨给你做。”


“我……”阿诚低头想了一会,小声应道:“……什么都行。”


明楼顺了一遍小孩子乌黑的后脑勺,“抬起头来,男子汉说话不能唯唯诺诺的。”


阿诚似懂非懂,抬起了头。


“来,坐这儿。”明楼给阿诚让开了沙发,自己蹲下和他保持在同一高度。他放轻了语调,“阿诚你记着,这里是你家。想吃什么,喜欢什么你就说,什么都不用怕。”言罢,他拉住少年的手,“阿诚,这儿是家。”


明楼不清楚阿诚心里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装下家这个概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他走出阴翳,可他就是对眼前这个孩子有莫名的信心与期许,明楼坚信有朝一日阿诚能撑起来一片天地。


“……榛子酥。”清脆的童声响起。


“行,今天就做。”明楼拉起阿诚的手起身走出房间,冲着客厅喝茶的明镜喊,“大姐,快看。”说完献宝一样的将阿诚推至身前,一脸得意,“我们阿诚自己穿的。”


先是明镜惊喜的呀了声,而后一旁的明台跳跳蹿蹿的过来左看右看一脸好奇,“阿诚你好厉害啊我的衣服还是大姐帮我穿的呢!”


明镜先是赞赏地看了大弟弟一眼,紧接着又围着阿诚夸来夸去。突然被关注的,阿诚先是呆愣愣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可架不住明台的叽叽喳喳,被小少爷拉过来拉过去,满屋子乱跑,没一会,明镜忍不住冲两人喊着别摔着。


 

“先生在想什么?”


明楼半阖着眼,任阿诚整理他的领口。


“可以了,”末了阿诚抚平明楼肩处的细小褶皱,收手时被明楼轻轻握住。不同于少年时期的柔软,明楼仔细摩挲着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搓揉着阿诚指肚和指侧的老茧。


他睁开眼睛,墨色的眸对上阿诚一双似水的眼。明楼也没放过对方嘴角一闪即逝的弧度,他牵起为自己服务的手,在手背落下一个轻吻。


阿诚摇了摇头,闪身让出身后的镜子给明楼。后者嗯了一声,故作深沉的道了一声不错。阿诚知道他的意思,就着他的话说下去,“谢谢先生。”


“也不看是谁教出来。”


就知道。


阿诚心里嘀咕。


“行啦明大长官,外面人都等着呢。”阿诚抬手看了眼表,又在明楼背后轻推了一把,“走吧?”


“你啊,是越来越……”后半句却在看到阿诚眼中的狡黠时咽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谁惯出来的。


“走。”






【小少爷哭着说不吃榛子酥因为他过敏(不是)

 
评论
热度(50)